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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更为己任
爬墙爬得认不得三国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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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遗书】公孙瓒遗书

#暂未取得授权,侵删#
公孙瓒遗书
“广陵诸军,怕也只剩你一人了吧?”
对面穿着长袍的年轻主教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手中丑陋无比的晶球也睁开了无神的眸子,用一种诡异的状态注视着我。
不过他们说的着实不错,广陵诸军,几乎只剩我一人了。在我走之前,我看到曹丕用颤抖的手写下了流放郭淮的诏书。
也就是说,我是广陵最后的希望。
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我快速拉回了思绪,观察了敌方的情况。
对方是弓兵为主,而我带的全部是盾兵,所以我现在处于一个很被动的状态。
对方的荀勖将他丑陋的晶球托在手里,黑色球体内的画面隐约映出昨天战死的夏侯霸,然后变成独自立于城墙上的曹丕。
我看到那注视了几天的孤单背影独自傲然立在城头,看不出脸上的悲喜,心里隐隐一痛。他还守着那孤城,等待他最后的骑士给他带来凯旋的消息。
可是我……
“哼,那又怎样?今天我就要除掉你们,为国为家——”
无论如何,这场九死一生的战役,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个灰发的家伙轻轻一笑,他的戒指突然发出了诡异的光,酒红色的宝石刹那间变成了血红色,他一振臂,几道似乎是不合常理的惊雷轰隆地劈打下来,把那些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衰朽的树木打的枝叶横飞,雷击产生的火花迅速引燃了周围的枝叶,火势以飞快的速度前进着,不出几分钟我就早已经身至一大片火海当中。记忆中那种糟糕的感觉又回想了起来,时过境迁,我居然又一次置身于这绽放的红莲中,真是滑稽的令人发笑。
对面阵首那个拿羽扇的男人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羽扇,他身后的弓手纷纷发起了攻势,箭矢如雨,向广陵的最后一支军队倾泻而下。我作战多年,自然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攻势就被打的自乱阵脚,如果我身后是曾经那队扫荡般的白马军队,如果我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白马将军,那么我有信心获得这场胜利。
但是我身边的兵士不一样,他们多是稚气未脱的少年,甚至连如何握枪都不会,就加入了包围这颓圮的天灾过后的破旧领土的战斗。
不过对方也一样,我如此想。
只要我取了那个拿羽扇的人的首级,他们的军队就失了大半军心,一击可擒。
就在我即将冲到诸葛亮面前的一瞬间,我的面前突然被那个年轻主教的那只讨厌的晶球挡住了,那个发着黑气的破烂睁开那黑色的无瞳的巨眼与我对视着,那冰冷的眼神就像伯安临死前复杂的眼神,似乎要看透我心底深处的秘密一般,令我浑身发凉。
果然诸葛亮趁我愣神的时候挥剑斩了过来,我擦着他的剑尖躲过,脖颈似乎被挂过,有丝丝的疼痛传来。这家伙看上去道貌岸然,果然也是个趁人之危之徒。
逃。
这是我第一个想法,他们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我现在军心自乱消耗甚大,正面肯定打不过他们。先逃为上,把命就这么白白的浪费在这,不值得。于是我选了几个平日有领导能力的兵士,让他们收集残部尽可能地逃回广陵。
我骑着分别时留在这的一匹小矮马,沿着布满荆棘的暗林摸索到九锡的外墙,我之所以走了这样一条又破又长的路向司马昭的贼窝出发,而我的目的?简单粗暴,绕到司马昭的背后杀他个销魂升天。
阿瑟曦,希望这群人能争气一些,完成广陵的未竟之业。
那个浑身是血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年,我清楚地记得他最后用已经游离的目光看着自己,用微弱的声音询问战况。
我要为他报仇。
那个狼狈不堪的主教,我要把剑插入他的心口,让他履行跪在自己主君面前许下的承诺。
我要给曹丕报仇。
我还要问问司马昭,杀死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感受。
是不是和我一样,经历着那日日夜夜午夜梦回的痛苦,那种一闭眼就是鲜血和战争,那种杀死至亲之人那绝望的感觉,那沾满鲜血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想问问,他是不是有呢?
我要给司马懿报仇。
我把沉重的盔甲脱掉狠狠甩出去,呼吸着难得的自由新鲜的空气。之前那战消耗了我很大的精力,再加上那狗屁的他娘的破路一点也不好走,如果没有盔甲护着,自己早就刮成刺猬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有枯树和藤蔓断岩交缠堆积起来的地方,我不得不感叹把城墙打扫的比自己娘们屁股都干净,司马昭和他手底下那群奇葩绝对都是处女座。
我从马上下来,看着那只汗涔涔的小矮马,虽然骑起来很不舒服,但是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骑马了,我抚摸了一下他的鬃毛,把他拴在城郊一处长满青草的地方,希望战争结束后,能有一个勤劳的农夫把它领回家洗干净,安安静静度过一生。
我看着这天然的台阶,攀上断岩,爬上枯木,单手握紧那些枯枝,用力将身体荡起,将能够到的高度一次次拔升。
那该死的朽枝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眼看着就要断了,千钧一发之际我奋力一蹬,然后一个空翻落在了九锡的城墙上。如果不是落地的时候崴了一下脚,我真想给自己鼓个掌。
城门前的沙场尘土飞扬。战斗已经开始了吗?
我真希望司马昭已经把所有的兵力调来对付这些即将撕了自己遮羞的兜裆布的士兵,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我把自己已经起了毛边的白披风撕成一段一段的,用作放自己从城墙下来的绳梯
——虽然已经穿的十分老旧了,也染上了不少尘土和血渍,甚至还有好几个补丁,但我还是承认我一边撕心一边在滴血。
怎么说这破烂也跟了我五年,现在让我亲手终结了它我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这块披风最早是……最早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来着?
那是我刚刚晋升的时候,那天清晨,伯安早早的等在我的营帐前面,迎着朝阳打开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是一块洁白无瑕的披风。
他说:“伯珪,你很适合这个,能穿上这个骑一次白马给我看看吗?”
“那是谁在城楼上面!”
……
果然站在城头想这个是蠢到家了的行为,我这么想着,干净利索的结束了那个多嘴的家伙的生命。不作死就不会死。
“公孙将军,在这里玩躲猫猫吗?”
这个很好听但却无时无刻不体现出一个“贱”字的声音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我下意识的抽出短刀迅速后退,这家伙真是百战不死,阴魂不散。
钟会。
“您不必这么紧张,您应该不是第一次见我了。”e
是啊,我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解我心头之恨呢。这该死的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后面的,看来不让他那张刻薄的小嘴彻底闭上,我就有不小的麻烦呢。
钟会虽然力量像个弱鸡,但反应还算能看上眼,一个回旋错过了我捅向他的刀,只是在他的披风上划了条口子。
“这个很贵的,你怎么赔?”他站定拉过自己的披风看了看,然后笑着对我说。
“你回头走个400米,城墙上的那条绳子送给你了。那是我用披风做的。”
“我不稀罕。”
我也没计较他的无礼,很轻松的把他打倒在了地上,他狼狈的站起来,举刀对着我。
“钟骑士不过如此。你觉得你能打过我吗?”
我拿剑和他对峙着,但我心里却隐隐的生出了不详的预感。一个正常的人面对这种危险的境地无论如何也是会有一点恐惧的,但他的眼睛里面,我只看见了桀骜和骄傲。
头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啪地打起了火花,又簌地熄灭了。
中计了。
“谁说不能呢?”
天上的巨龙飞下来,瞬间卷起地上的土灰与碎石,迷得我睁不开眼睛。我他妈当然知道这条卵龙是哪来的,狗日的叛徒,要是被我抓到我让他不得好死。
可惜看起来我已经没有机会看到他了,四处冒出来了森严的士兵,仿佛从天而降,将小小的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看来无论如何我也难逃一死。那白毛小子已经跳上了龙的手臂,一脸得意的看着我。笑他mlgb的笑,老子就是死,也不会那么窝窝囊囊的死。
“我要杀了你,杀了张郃,再杀了司马昭!最后是袁方!将那枚戒指奉献给我的王!”
“呵,做梦……现在投降的话可以饶你不死……你算什么骑士呢?……”
他后面的话我再也没听见,我只记住了一句。
你算什么骑士!
【以下不是照扒主文了】
从小我就在思考命运这个东西,它究竟是不是存在的?那么多人在那摇唇鼓舌,大肆吹嘘什么努力就能改变命运。我曾经也相信过这句话,然是我的母亲在时光和伤害的磨砺下变得悲观而麻木,日复一日地履行着自己不公平的义务。
这究竟凭什么?
凭什么我和他们都是公孙家的种,他们可以调情打炮挥金如土,抽烟喝酒吸鸦片,而我只能通过成为骑士,宣誓效忠为别人卖命来耗尽自己在战场上卑微又不起眼的一生?
凭什么别人的母亲可以在丈夫和儿子的保护下骄纵,而我的母亲却只能抱着我在炭火不够了的寒夜抱着相互取暖?那些眼泪掉在地上,冻得立刻失去了温度。
凭什么别的小孩子都在恣意地开怀玩耍,我却被迫背负了这个年龄所不该拥有的东西?
凭什么别的孩子放学了都有爸爸接回家,而我爸爸甚至都不屑于承认这个因为他的淫欲和放纵而降生的孩子?
我不甘心,我怎能甘心?
我由骑士开始做起,拼死杀敌,立下赫赫战功,然后一直升到了领主,也因为出色的战绩,逐渐升为更高的军事长官,有了自己的封地和爵位,也有了自己愿意为其下跪便宣示效忠一声的主君。
但那些无聊贵族们所信奉的骑士道,我从未将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放在心上。
那些东北领土上的贵族,他们可以说是披着贵族身份的一群酒囊饭袋。
——他们要求自己的骑士对他们宣誓效忠,用血与泪一寸寸灌溉自己的领土,但他们自己从未作出任何忠于自己脚下领土的事情,他们抵挡不了别族的进攻和掠夺,他们唯一做的却只有把男人从农场推向战场,把妇女从别人的家中拉到自己的床上,把婴儿从母亲温暖的怀抱中夺取,随便卖给什么血统更加纯正,道德更加高尚的贵族。
说实话,我自己都已经快要遗忘了自己的身份。第一次拿到骑士勋章的时候,似乎是上辈子的情景。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装作开朗的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地和一群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从死神面前逃回来的人讨论各种事情。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学着他们的话。
那时候的自己傻到让自己嫌弃,居然会像白痴一样跑到别的阵营里找他们喝茶。
随后我奋勇杀敌,战功累累,很快就成为了骑士的首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伯安,改变我人生的三个男人之一。
他很善良也很聪明,聪明的让我嫉妒。他与我正式成了平起平坐的同僚,虽然我常年在外征战,但是我出征回营一定会去看他
——那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和现在总是紧锁眉头一副别人欠了他十几万不还我剁你手一般的主君不同,他对自己总是温柔地笑。他出身皇族,却没有因为自己尴尬的出身而轻视自己,反而交给他足够让他驰骋的兵马和粮草。
那年我白马银装。
那年他一身墨香。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努力得不到的,我陷入了这个悖论,我开始疯狂的杀伐,攻破一个个地方,我的权利和财富越来越多,但是我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
或许是我得到的东西太少,或许是我控制欲太强。那种失去与背叛的感觉,我无法忍受,只要一想起,就是深深的痛苦与愤恨。所以,当伯安拿着刀对着我,劝我不要为了胜利而胜利,为了杀伐而杀伐的时候,那一瞬间我觉得,所有的希望,绝了。
就好像他从没有对我那么笑过一样,我在他的面前屠杀殆尽了他全家,然后满身鲜血的把刀插入了他的胸膛。
他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但看着我的眼神逐渐失去了焦距。
“刘虞举兵叛乱,已被公孙将军格杀,诛灭全家。
诛杀他的代价也是有的,我的军心开始以一种不可颓的速度涣散,这时候改变我人生的第二个男人出现了。
——袁方。
他用兵简直是诡诈,很轻松的就打败了我的全部兵力,我这个手上沾染了不知多少亲人和无辜者鲜血的人,在与袁方的最终决战中被步步紧逼几近疯狂
——明明是和我一样的私生子,都是被称为下贱货,凭什么他袁方就能成为胜利者,而自己只配在这栋楼中燃烧自己疯狂的生命?
凭什么?凭什么!
炙热的浓烟灼烤着我的喉咙,生生夺走了我的意识。
【“你没死!”张郃不禁惊愕道,他曾经在袁绍麾下谋事,眼前这位的名号他不可能不熟悉。在袁绍和公孙瓒的一战中,他因刘虞的背叛而杀了他刘虞全家,后来又把自己锁在城楼里杀光了妻儿,直到袁方率军攻破城楼,他对着袁方大喊“魔王”之后葬身火海……他以为这人早已死在城楼里的一把火中,却没想到他还能活到现在。
“是啊,老天不作美让我活下来了,我想杀尽袁家的人,但后来知道他们几乎也都被曹老领主的人打到几乎灭门,只有袁方那个魔王苟活了下来。我想去水镜府报我满门的仇恨,没找到袁方,倒发现了给他们少领主的信。”

“因为您尚可能入我的眼,这个理由不行吗。不愿意也无所谓,反正我活到现在,本身也没什么指望。我不信任您,您也无需给我太多的信任,因为我曾经因此而死,所以我不信任任何人。但您放心,我公孙瓒生平最恨背叛,如果我觉得您不能同我合作拿下魔戒,让我找袁方报仇雪恨的话,那我会明明白白地向您辞行。】
很尴尬的,那场大火没有夺走我本该离去的生命,在不久后,我听说曹操带领军队屠了袁家满门,随后的一场天灾,改变了整个世界。
我在各种废墟里面挣扎了几天,遇到了改变我生命的第三个男人——曹丕。
果然是贵公子,不过是傲慢了一点,就皱起了眉头。不过我可不会在乎这些狗屁的规则礼仪,反正要别的没有,要命一条。
他不高兴归不高兴,还是大方地给我留了一个骑士的职位。起起伏伏了一大圈,我最后还是回到了骑士的原点。这真是值得人捧腹大笑啊。
在我吃掉的鸟的送来的信上写的很清楚,这残破的土地上即将出现一场大战。
然后我就看着这个刚死了父亲的青年,一次次直面着悲剧和死亡。从他亦师亦友的同伴,还有父亲干将儿子的死亡,还有敬佩的长辈的背叛,他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从未在外人面前露过怯,哪怕他的领土一缩再缩,他依旧站在那里。
……
“来啊!放箭!看老子给你们一支支的全打回去!”
我想到了与袁方对抗时的自己,想到了那时的火海与箭雨;
我想到了曾经那么温柔地对自己微笑的那人,死在自己手下时绝望的脸,红眼的恶魔毁灭了一切,最终的杀意却化作了泪水;
我已经一无所有,我为复仇而活;但——
不知什么时候,我重新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并且这个东西,我不想让任何人夺走。
“放箭——”
结束了,这糟心的一切终于结束了。我甚至不知道袁方这狗东西是什么时候来到我面前的。
“你最终还是败了,公孙瓒。”
——不……这不是败,他还活着,你们谁也无法否认。
袁显谋,你和我一样,是家庭,血缘,道德和宗族的叛逆者,你又忠于什么呢?
不过说起叛逆,陛下想必也是,但是陛下有要守护的东西,和不得不肩负的责任。他想起张郃,以及他刚才对自己许下的承诺。
陛下……他应该活着,谁也杀不死他,他应该带着那些自己,抑或袁显谋都没有的东西活下去,替他们见证最后的终局。
在我出征以前,我曾经听到有很多兵士私下里讨论,他们说,曹丕是懦夫,没有勇气面对强大的敌人,只能错误地攻打自己的盟友。
什么人配得上懦夫?
难道自己选择自己的死亡方式,就是懦夫吗?
我不信,所以我效忠于我的王,这一次,我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
我终于可以为这场重获的生命,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只有放弃了希望,才可以被称为懦夫,我却知道,那个站在城头的孤单青年,他从来没有放弃一丝丝希望,他派我离开,也是赌上最后的希望,虽然我不争气的让他失望了。
这才是值得我付出生命守护的王。

恍惚中他看到曹丕再一次站在他的面前,对他伸出手,脸上带着少见的微笑:
——“公孙将军,辛苦您了。”
——他笑了。用洪亮的声音答道:“为国!为家!”
为国。为家。
为他所向往的忠诚,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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